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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会常常被云彩遮挡而无法看见,尽管如此 ,只要仰望天空,肯定会有太阳从云彩的空隙中放出光芒的时候到来!

2008年10月4日星期六

【原创连载】家有妖狐为芳邻 章十一 (耽美向)

易成和幻夜赶到码头,因预定好的船午后才出发,两人只好百无聊赖地在附近兜圈子消磨时间。
暮冬清晨的太阳暖融融的,码头周围的人渐渐多起来。各船主和船工们也开始了一天辛勤的忙碌。
早班船的客人们多是商贾,也有几个看似去各地游山玩水的闲荡书生。岸上停着几台用三人高的木架和滑轮拼成的古怪机器,工人们用力拉着滑轮上垂下的粗麻绳的一头,把另一头上系住的行李和布匹香料等货物运到船上。
易成从未见过这等机器,好奇的很,跑过去问东问西,让幻夜少不了又嗤笑一番。
偶尔有巡查的官兵经过,幻夜心里有鬼,怕昨夜春秀坊柴房着火一名妓女失踪的事被报了官多招麻烦,就马上噤了声,悄悄退到人堆里。倒是易成完全不知所以然,依旧大大咧咧招摇过市。
这会子一艘船正在徐徐泊岸。船头站着一个形容俏丽的姑娘,十七八岁年纪的样子,一头秀发被编成两个高高耸起的环,好像两只可爱的兔子耳朵竖在脑后。天气尚寒,这姑娘竟然只穿了一件天蓝色的轻纱单衫,圆润的香肩和粉嫩的手臂在衣下隐约可见。
易成见美色起淫心的毛病当即又犯,也不顾场合和周围人的眼光,眼珠子钉住了那姑娘就拔不出来。
现在的女孩子们还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也不怕冻出肺痨来……
易成有一搭没一搭地瞎研究着,就见那蓝纱美人等不及船停稳靠岸就一个鹞子翻身轻盈地跳下船,稳稳地立在码头的青石板上。
“感情也是个练家子,估计穿的太厚就跳不起来这么高了。”易成歪着脑袋,用食指杵着脸蛋,嘴里自言自语地咕哝着,然后点点头对自己的新发现表示认可。
转念又想起那个白鲤鱼也是个不怕冻的,不禁深深为修行可以减去四季更衣之苦并节约衣料费用乃至出远门也不用背大包的众多省钱省力优点而大大感叹。
想到白鲤鱼,易成下意识地往幻夜那边瞅了一眼。
幻夜少见地低着头,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在地上找什么东西。
易成虽然馋美色,但在这种事上倒很有分享精神,总觉得要看美人就要大家一起,还可以互相交流,热热闹闹才有意思,当然,这特指那些基本肯定没可能弄到手的美人,与其说约大家一起共饱眼福,其实是拉个一起看镜中花水中月的,多一个望美兴叹只能暗自扼腕痛惜的垫背。
这一路上易成也发现了,幻夜对女子根本正眼都不看。也不知是都看不上眼,还是根本就对女人没兴趣。
真是没趣的狐狸。
易成悻悻地再把目光转向青石板,那蓝纱美人早跑到岸上,手里拿着一张画着什么东西的纸,展开给碰到的每个人看。行动之迅速使得只能看到人堆里一条蓝影在忽闪忽闪地东窜西跳。
每个看到那张图的人都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然后打量下她就避瘟疫似的躲开。
眼巴巴地看着那些被询问到的“幸运”人士,易成往显眼的地方蹭蹭,流着口水等着和美人说话的机会。
“喂!你见过这个人么?”
正想着,肩膀就被重重地击了一掌。
小姑娘年纪不大,手劲可是不小,而且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出手毒辣。若非年轻力壮,恐怕这一下子肩胛骨就要被拍酥了。
美人掌下死,做鬼也风流。
易成痛的龇牙咧嘴,还是强忍住,堆出满脸笑。
再细看看美人手里的画像,易成起初差点大笑出声,随即满脸惊愕,最后不由赞叹连连。
画像上画的是一只小黑毛狐狸,说是狐狸,却穿着人的衣服,长着人的四肢和身体,背后拖着一条毛茸茸的蓬松尾巴。狐狸头圆圆的,一对小耳朵灵巧地翘着,身体被故意画的只有头的两倍长,手脚也是胖胖圆圆,煞是可爱。并非人形的面孔,可是眉眼打扮分明就是幻夜! 那神情更是灵动活现。能把幻夜的特征抓的如此完美,画工又极精致,易成难怪要赞不绝口了。
只不过对那些不识幻夜真面目的旁人来说,这个拿着一张狐狸图到处问有没有见过这个“人”的姑娘一定是头脑坏掉了。
“你到底见过没有,快回答本姑娘!”蓝纱美人不耐烦地说道。
易成想都不想,忙道:“见过见过,熟得很呐,喏,就在那边——”
蓝纱美人欢呼一声,把画像往天上一抛,飞也似地奔向易成指的方向。
码头上虽然离别相逢的故事屡见不鲜,但一幕如此“感人肺腑”的相见奇剧依旧让每一个在场的见证人唏嘘不已。
身穿蓝色半透明纱裙的美丽女子伸开双臂,奔跑着穿过重重人群,最后扑在一个低着头四下找东西的看似完全不知所以然的黑衣帅哥身上。美人紧紧搂住这位一脸惊恐的帅哥,连双腿都跳起来缠住他的身体,整个人粘在他身上,用软软的香颊使劲蹭帅哥的脸。 帅哥表情由惊恐转为绝望,手忙脚乱地想把身上的“树獭”甩开,只是即使被抡成车轮状,蓝纱美人还是紧紧扯着帅哥衣领子不放开,还时不时趁机抛出几个甜吻。
“小幻幻……可算是找到你了……主人我对你哪里不好吗?为什么要玩藏猫猫啊?害人家满天下寻你。”
“九……香……你……给……余……下……来……”幻夜上气不接下气。
咦咦咦?蓝纱美人就是那个白鲤鱼和小幻都怕到闻其名就打哆嗦的九香神女?
易成眨巴眨巴眼。
好容易九香松了手,幻夜趁其不备抛出一枚软烟罗,借着腾起的烟雾迷住九香和众人视线,抓起易成一口气狼狈地逃到离码头较远的僻静荒地里。
扔下易成,幻夜收起翅膀,抹了把脸上的口水,喘着粗气道:“你居然出卖余!”
“我又不知道她就是九香。”易成委屈地说,“我只是觉得那幅你的画像画的实在太传神了,有如此高明的丹青技艺,又那么漂亮,肯定是个好人才对。”
美女等于好人。不愧是易成的逻辑。
“跑不掉了,余这次可真是被你害惨了!”
“呃……可以问个问题么?原来小幻你是离家出走?”易成挠挠头皮。
“余警告过你,不许再用那么失礼的名字称呼余!”幻夜口角又流出磷火。
“好嘛好嘛,不叫就不叫。”
难不成这是主人的专用称呼?嗯,不对,这狐狸避重就轻,那么重要的关于出身的问题被他忽悠过了,太狡猾了!
易成有点忿忿不平。
蓝光从半空滑落地上,蓝光消失后,一脸不高兴的九香出现在两人面前。
“小幻幻,你干吗又要跑啊?”转眼看到易成,九香立刻火冒三丈,“小幻幻!你好好的什么不学,居然学会和男人私奔了! 而且你也太没眼光了吧,这小子虽然仔细看也不算太丑,但是一幅贼眉鼠眼的穷酸相,跟着他能有好日子过吗?哎呀呀,真是太让当主人的我伤心了。”
九香唠唠叨叨数落个没完没了。
幻夜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几次想发作,但不知为什么都没动手。易成则乐呵呵地在一边看热闹。
你出卖余,也就别怪余不客气了。
末了,幻夜总算趁九香咽口水的机会插上一句:“你不是说和琅鸟有不共戴天之仇么?喏,他是琅鸟的儿子。”
“吓?就是这小子?”九香马上转移了注意力。
“嗯?是叫我吗?”易成清纯地抛个媚眼。
“好哇,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母债子还!琅鸟从姑娘我这里偷走的东西你要全部给我交出来!”
“你倒说说看,我要还你什么?”
“从盘古开天辟地,这世间尚未有人类时。琅鸟偷走我轮回梭一只,天玄羽衣一件;女娲造人时,偷走地脉仙露三瓶,风灵神符七道;炎黄二帝时,偷走蛟鳞衣一件,银月法杖一支,望仙鈴一串;共工怒触不周山时,偷走火云镜一面,芭蕉扇六把,金乌珍珠四十九颗……”
易成打了个哈欠,眯起眼睛瞌睡连连,索性倒地呼呼大睡。
睡了一会儿,朦胧中似乎还能听到九香的碎碎念,便问幻夜道:“偷到哪了?”
“已经到了秦二世,雪肌冰蛤液三瓶,龙爪草半斤,琉璃金腕轮一对,星曜石明钗一支,菱香碧玉梳一把。”
“哈……那我再睡会儿,过八百五十年再叫醒我。”易成又打了个哈欠。
“别睡了,”幻夜瞅瞅九香扳着指头自我陶醉数念地起劲,压低声音道,“机会难得,还不快走!”
两人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正待溜走,就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娇喝”:“站住!哪里跑!”
晴朗的空中轰隆隆响起炸雷,空气像是被雷震断,撕出几丈长的裂缝,金光闪处,一只精致华贵的凤首卧箜篌落在九香怀中。
九香沉眉阂目,左手低,右手举,柔腕催动纤纤玉指水浪儿般在弦上易调移音,琴音如喃喃春燕细语,送进幻夜易成两个耳膜里。
浑身气力似乎被琴音牵引,逐渐散去,腿脚不听使唤,想溜也寸步难移。
“够了够了,余不走便是。”
九香听幻夜先讨饶,便收了手,得意洋洋地说道:“和神族作对可没什么好果子吃喔。”
易成大惑不解,第一次见心高气傲的幻夜这么容易还没动手就投降了。
幻夜大概是猜出了易成的心思,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小声嘟囔道:“不是没打过……”
“只是从来没赢过!哈哈~”九香接过话茬回道,让幻夜好不尴尬。
“余不屑在这个时候白费灵力和你做这无聊争斗。”
“其实是怕输了在这小子面前更加没颜面吧。我可是有很多调教不听话的小幻幻的方法喔~你也不想让你那些样子被他看到吧。乖乖的才是识时务。”
易成来了兴致:“什么方法,什么样子?说来听听!”
幻夜早恨的咬牙切齿,见易成又煽风点火,便对九香道:“琅鸟的债余看他是还不起了,既然他这么好奇,倒不如把你所谓的那些余从未听说的方法都先在他身上试验一番,让余也开开眼如何?”
“对喔~其实呢,小幻幻那么可爱,我才舍不得欺负他呢。倒是你——哼哼——”
九香摩拳擦掌,一幅马上就要把易成大卸八块的样子。
糟糕,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易成叫苦不迭。
九香收起箜篌,在身上找了找,摸出一对寒冰刃,嘿嘿冷笑着步步逼近。
易成突然灵光一闪,大叫道:“我……我还得起……我是当今皇上的儿子……等我当了皇帝,你要什么都都给你……”
“嗯?”九香停住步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喔~看到小幻幻太开心,我都差点忘了。其实我本以为小幻幻那么宝贝被偷的赤凌丹,定会去江陵找琅鸟的不肖子,就追去江陵柳家庄。在那人没找到,倒是碰到一个叫甄孟桓的老头在四处找一个柳姓小子。柳家庄近百户人家,多半姓柳,我看老头找的实在辛苦就去帮忙,谁想说来说去,我们要找的居然是同一个人。”
“礼部尚书甄孟桓?”易成急忙问道。
“我也不知道什么上书下书的,总之看老头面相定是朝中权贵就对了。”
“余前些时日见过离俞,据他所言易成乃是皇帝微服私游时与琅鸟所生。如今皇帝病重,膝下无子,易成便是皇室唯一的直系血脉。余和易成此行正是想前往江陵查询此事真假。”
“原来如此……对了,你见到离哥哥了?”九香兴高采烈,“他现在在哪?”
“他回雾灵山去了。”
“我要去找他!你们两个见到我不是躲就是藏,就算妖族和黑术士怕神族是天经地义的事无可厚非,但是我这么温柔善良,有那么可怕吗?亏得我对离哥哥一往情深,天天为他茶不思饭不想,他还这样对我!”
如此坦白的个性加上身为神族的爆棚信心,连自诩脸皮够厚的易成听得都直吐舌头。
“这个给你,”九香解下箜篌上坠着的一只紫玉小铃,系在幻夜小指上,“有了这个,什么时候想我,摇几下,我就知晓了。”说罢一汪清水依依不舍地望着幻夜。
幻夜完全不为所动,问道:“你既然在江陵,又怎么跑到真州来了?”
“甄老头说在真州遇到妖怪了,我陪了他几日找人找不到,除妖伏魔乃神族行侠仗义之使命,义不容辞,一日害人的妖魔不除实在心里难安,就忍不住跑过来除魔卫道嘛。”
“僵尸已被小幻除掉,你现在可以放心走了。”易成听得耳朵长茧,巴望着赶快把这个罗罗嗦嗦的神女送走。
怪道幻夜和白鲤鱼对这个女人闻风丧胆,美女是好的,可是美女要是喋喋不休自以为是自作多情死缠烂打就大打折扣。
“那……我走了喔……我可真走了喔……”九香一步三回头,终于消失在筋疲力竭的二人视线里。
两人刚松口气,远远儿又传来一声:“去江陵柳家庄记得带好铁锅……”
铁锅?易成暗自思衬,莫非那地方没锅煮饭么?
“别理她,”幻夜三两下把手指上九香费心缠了七八圈的小铃紫灵心解开,随手扔到土坷里。
“喂——你不要啦?”
“余要那作甚!”
“好歹能换几两银子呢。”易成屁颠屁颠跑过去捡起来,宝贝似的揣在怀里。
“再不快走,船可要开了。”
幻夜烦躁不安地催促着易成。
“来了来了~唉,早知道把白鲤鱼卖了就可以赶快脱身,就不用那么辛苦跟九香扯皮了。小幻你卖白鲤鱼可真是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气定神闲啊!值得嘉奖!”
“闭嘴!今后若是碰到离俞。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呢。”
离俞啊离俞,余是万不得已,谁让你把藏身之地泄漏给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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