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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会常常被云彩遮挡而无法看见,尽管如此 ,只要仰望天空,肯定会有太阳从云彩的空隙中放出光芒的时候到来!

2007年9月6日星期四

从混乱的人世到幽远的圣境——Arjuna奇迹样的黄山修行之旅

  蓝色的大巴以每小时40公里的速度朝着我们望眼欲穿的目的地黄山缓慢爬行,尽管路上颠簸依旧,窗外的风景却令人心旷神怡,绵延起伏的翠色丘岭,蜿蜒流淌的清澈河流,错落分布在田间的农舍在未明晨曦下透出的是清新与质朴。距离黄山越近,山林特有的清灵气息就越加浓烈,当初升的金阳用活力四射的鲜亮色彩撕开汇聚在峰间山顶若薄纱般的雾气,看着如神祗降临般的万道金光自氤氲的云头流泻而下,在丘岭田地间布上一片辉煌的流金,心情一直处于不安状态的我和老妈不由为之一振,看来今天黄山会对我们笑脸相迎。
  就在我们刚刚有了点小小的喜悦,那个专门给人制造不快的太监导游又开始了煽风点火,就见他指着山头的雾气煞有其事地说道,“看这样子,今天黄山会有云海,一旦有了云海你们到黄山就什么景色都看不到了”。昨天我就听这个家伙说过类似的话,当时就觉得话中有些古怪,但因为心情不佳没有深究,今天再听,稍加思索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原来这位一路吹牛的导游连云海和迷雾都没有分清,该是让他重学语文还是重修自然。 山间的雾气愈加浓重,太监导游的痘痘脸就舒展得愈加开怀,估计他心里一直在琢磨昨日被我奚落的怨恨该如何报复,看到我和老妈沉默不语他便乐颠颠地上前道,“今天估计会有大风,一旦有风山上的索道就会停止运营,如果有风或者有云海的话,你们千万不要到西海大峡谷去”。对他的友情提示,我礼貌的表示了认可,如果真如这家伙所诅咒的那样,我肯定不会让我老妈冒险的。
  导游恶魔般的呓语令路旁灿烂迷人的风景变得淡然无光,就在我们的心情在阴晴不定中徘徊之际,车子已抵达汤口,一个距离黄山仅十多分钟车程的小县城。到了汤口,一路过来积压在心头的沉重阴霾立刻被晴朗蓝天下的明媚阳光扫荡的干干净净。面对太监导游一脸不可思议的古怪表情,我和老妈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汤口面积虽然不大,但由于地理位置绝佳,这里各色酒店林立,生意自然也是红火热闹。汤口虽然没有屯溪齐整干净,但却多了几分山林特有的味道,道路两侧生气盎然的高大树木,小道土路上丰茂可爱的植被,任何不经意间的一瞥就会有喜人的绿色跃入眼帘。
  车子进入南大门换乘中心之前,小太监再次关照我们明天下山集合的时间,以及这个换乘中心的具体名字。谨慎起见,我把他的话记录在了手机记事本上,但其后发生的事件表明这位老兄的导游水准已经是到了一定境界,让人不服也不行。
  听说几年前到黄山慈光阁和云谷寺的车子都是些私人承包运营的车辆,由于宰客现象严重以及诸多安全问题,加上这块流油的大蛋糕实在是诱人,政府便把营运权收归国有,现在从汤口到黄山索道的车子全部由“新国线”一家国有公司经营管理,由于我们这路黄山自由行的大巴车正是属于“新国线”,我对这家公司的印象自然是非常不好。由于太监导游的无能,我们一车子竟然在换乘中心滞留了二十多分钟才等到上山的车子。眼见着时间快速流逝,我在黄山脚下是急得团团转,一边后悔自己没脑子事先订购了换乘中心的票子,一边诅咒“新国线”车次的安排竟会如此松散。对我放弃预订好的票子打的上山的提议,节约为本的老妈表示反对。心急如焚的我盘算着不知道何时才能上山,何时能到北海宾馆,何时能下西海大峡谷的同时,只能不停地到车站调度中心询问工作人员发车的具体时间,其间还不忘提出自己的意见,建议他们应该把上山车票的有效时间延长为二到三日,当然此类有价值的建议对于中国的国有企业而言,不过是毫无意义的无理取闹罢了。
  就在候车的时候,我和老妈有幸跟与我们方向一致的三个同车的北京人交流了几句。这三个北京人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为首的男人个子不低,长的方方正正,看起来很健壮但走起来却是脚底踩云软绵绵、轻飘飘的样子,最让人啼笑皆非的是,这位身穿紫色横条T恤的男人竟然把衣服穿反了,里面的穿到外面,这比后面穿到前面还要可笑;可能是这个男人女友的女人长得极具个性,棱角分明的大饼脸怎么看都觉得面目狰狞,过于浓艳的妆容配上鲜黄色的上装和亮晶晶的首饰,从任何一个角度看都会给人留下翻江倒海的震撼;同行的另外一个女人可能是男人的姐姐或者亲戚,跟男人长得很像,黑黑胖胖,看来老实巴交。老妈本希望能跟这个年轻人同行,但是提议还未出就已然破产,当问及他们是否要到西海大峡谷时,男人的回答竟是,“听说那里过于艰险,我想我们还是不去了”。尽管老妈鼓励了数回,说她已经年纪一大把还不畏艰难,勇往直前,你们这些年轻人更不应该知难而退等等,但这些言语对于生长在新时代的中国年轻人而言只是对牛弹琴。老妈不由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已经没有了他们那个时代的冲劲和勇气。
  坐上姗姗来迟的上山巴士,方才的焦虑心情在黄山的美妙风景下一点点融化。因为已经错过上山的高峰,车子没有满员,尽管山路上险恶的弯道一个连着一个,车速却一直保持在40公里每小时的状态,让人由衷佩服司机的驾驶技术。
  车子一靠站,我便马不停蹄地奔向门票售票点,看到售票点上无人排队,我心中暗喜。为了以防万一,买门票的时候我附带买上了保险。因为老妈有教师资格证,在暑假期间可以享受半价优惠,值得注意的是卖票的地方不会研究证件的真伪,只有在进门检票处工作人员才会仔细核对证件上的照片和本人是否一致,因此那些抱着侥幸心理的人还是不要贪图便宜谋求不当得利,尽管黄山门票是有些昂贵,但只要你用心去欣赏风景就让门票物有所值。
  一入山门,索道门口黑压压一片排队等候的队伍着实让我们吃了一惊。根据网上的信息只要多掏15元买了80元一位的贵宾票就不用排队等待,我当时依旧胸有成竹,但随后发生的事情却打了我个措手不及,卖索道票的工作人员说他们不卖贵宾票,经过反反复复几次确认后我的心凉了半截。昨天在车上为了保险起见,我还特地询问小太监有关贵宾票的事情,当时他非常笃定地说售票处有的卖,只不过售价比普通票高些,但事实确实相反,如此害死人不偿命的谎言让我是又气又恼。慌乱之下,我在倒票的黄牛那里买了两张普通票,因为忙着询问他怎么插队竟忘了还价。幸好事先已开始排队的老妈头脑机灵,扯了个小谎,在浩荡的队伍中艰难地向前挪动了数格,而我因为脸皮薄,在队伍外圈研究了半天都没法下定决心插队,于是只能灰溜溜跟老妈汇合。
  从云谷寺到白鹅岭的索道只运载一辆缆车,缆车可容纳51人,一个来回需要16到20分钟的时间。漫长无尽的等待,缓慢蠕动的队伍,快速流逝的时间,候车棚外明艳的山色,候车棚内喧嚷浑浊的气氛,人在其中除了烦躁就是无奈。等不下的老妈终于做出决定要厚着脸皮到前面插队,但是没想到老妈这一去会遇上大麻烦。因为老妈离开的匆忙,尽管我叫了她半天让她拿上手机,但平日里就经常处于耳聋状态的老妈对我的叫喊是充耳不闻,我只能努力锁定老妈的红色身影,一开始我还能准确定位,但过了没多久她就消失不见了。队伍依旧时快时慢的朝前挪动,便秘似的,此刻我的心情倒是平静了不少。待老妈消失的时间超过1个小时,我开始盘算如何行动了,在跟我前面一位面相善良的中年女人打好招呼后,我翻出人墙,一路快跑奔向人流的前端,终于在厕所边上我发现了面色苍白,泪光盈盈的老妈。
  放下紧悬于心的石头后,我询问起了究竟,原来老妈也是嘴硬脸薄之人,她在人流外转了半晌也没能做出插队的行为,结果倒是后面跟进的年轻人毫不客气地插队成功,而这个年轻人的行为却让排队的一个说上海话的女人大为光火,这个女人以为站着队伍外面的老妈跟那个年轻人是一路人,不分青红皂白指着我老妈就破口大骂,其言语污秽下流到了极致。这还不算,这个女人还把自己的哑巴老公叫了出来,冲着老妈挥舞拳头,若不是旁边的保安阻拦,老妈肯定会遭遇毒掌。受到莫名侮辱的老妈还是保持良好的风范,仅回复他们说话前先要搞清楚究竟,有力气骂人打人不如用来爬山。心灵到严重伤害的老妈后来登山的时候仍旧对此事耿耿于怀,哀叹现在的世道真是哪种货色的人都有。
  当近乎折磨的等待终于熬到尽头,站在缓慢上升的缆车上,黄山挺拔的峰峦透过污浊的玻璃车窗投射在已经麻木的眼底显得有些死气沉沉。不知道是不是排队时情绪被压抑的过狠,每一次缆车正常的轻微晃动都会引起车上乘客神经质似的惊声尖叫。
  缆车一停稳,我和老妈便直奔北海宾馆。也是上苍保佑,尽管在黄山脚下没有遇到几个好人,山上带团的导游和工作人员倒是态度友善,由于黄山的指路牌容易让人产生误解,每到一处岔口我们都不得不问路。在这些人真诚的指引下,我们准确顺利地到达了黄山第一个目的地,北海宾馆。匆忙赶路的途中我们有幸见到了本以为无缘相见的黑虎松等黄山著名松树,但是时间容不得我们放缓脚步,只能怀揣上对植物坚韧生命力的无限感慨朝着认定的目的地前进。
  抵达北海宾馆已近午后2点,交了100元押金取了房间钥匙,放下行李,简单的梳洗整理过后,我和老妈开始了让人忐忑不安的西海大峡谷之行。
  有句俗语说游览黄山的时候“看景不走路,走路不看景”,因为北海宾馆到排云亭道路平缓,我和老妈是边赶路边看景,虽说沿途的风景没想象中的绮丽美妙,但确实奇秀多姿,植根在悬崖峭壁上造型各异的松树,风吹日晒下屹立于天地间的峰峦,难怪身旁游客的赞叹声会不绝于耳。招呼过连理松,登上排云亭,穿过一条爬行在绝壁上的蜿蜒山径,我们终于看到了让我们期盼已久的西海大峡谷入口。由于受到山下的那个混球导游的欺骗,我和老妈都以为最快也要走上一个小时才能达到排云亭,于是一路上我俩以近乎小跑的速度超越了一个又一个旅行团,结果到达西海大峡谷入口仅花了十多分钟时间。
  取出我早就准备好的西海大峡谷地图,跟峡谷入口处的一位团队导游请教了一环的行进路线,喝上几口水,戴上手套,握紧拐杖,我们出发了,这个时候我们肚子里就装着等待缆车时将就的面包、蛋糕和火腿肠。
  一下峡谷,我就被眼前几近60度、沿着锋利石壁开凿的栈道吓了一跳,虽然往下走比较省力,但是因为石阶狭窄且陡峭,我和老妈只能老老实实扶着栏杆一步一步往下挪动,待走顺之后,我们的步伐渐渐加快起来。这里果然如网上所称,游客稀少,走上一段路才能碰上两三人,尽管他们个个都已上气不接下气,但多数人都会非常友好地跟你打声招呼。其中有两个年轻人特别搞笑,在一段极陡的坡度上只见其中一人手脚并用,像蜘蛛一样向上攀爬。我不由脱口道,“哈!你太强悍了!”这位老兄倒也幽默,冲我一笑,答道,“没办法,我只能四爪上。”身后的老妈评价说,“这两个年轻人可比我们同车的那三个北京人强多了,年轻人就应该努力向前冲。”事实证明,有勇气穿越西海大峡谷的人,个人的修养、素质和韧劲都是非常高的。
  我本打算走完一环二环就折回排云亭,根据网上的介绍,穿越峡谷的时间最快为三到四小时,慢者则要六到七小时,还有人称需花上十二个小时才能穿越峡谷,因为我们进入峡谷已是下午二点多,照常理推算,我们穿过峡谷起码已是晚上七八点,此处的山路栈道陌生又凶险,就算我不怕艰险也不能让老妈冒险。让我没料到的是我俩实际的行进速度远远超出了预期,下到二环的最底部我们仅用了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加上下坡路虽然艰险但却不费体力,顺利完成二环路线后,我问老妈是否能继续坚持走完整个峡谷,老妈的肯定回答坚定了我的信念,经过短暂的修整,补充了水分和营养之后,我们继续向更深的谷底出发。此刻比我们早下峡谷的游客已经被我们远远甩在后面,其中有一对上海中年夫妇,才下到一环就叫苦不迭,边埋怨山路难走,边指责风景普通,难怪多数上海人写的关于西海大峡谷的游记上都会添油加醋地形容翻越峡谷是多么多么困难,多么多么可怕。
  越往深处走,源自自然的山林气息就愈加强烈,人在险绝的岩壁抬头眺望不远处孤傲伫立的山峰,只见刀刃般冰冷的绝壁上,无数鲜活的生灵顽强地扎根在此,自信地舒展开蓬勃的翠绿大声吟诵着千古不变的生命赞歌。清凉的风携着山林的宁静味道缓缓吹过,午后的阳光经过山色的过滤投洒在谷底,留下一片柔和的温暖。身处幽谷,周围一片静谧,但却充满活力,一抬首只见鸟儿在天空愉快地飞舞,一低头就见脚下被山泉湿濡的石阶上几只长足蜘蛛悠闲的散步。虽然一路走来,谷中的山石没有多大变化,但这道幽静中的风景却让在喧嚣尘世中躁动不安的心得以安宁。可惜的是,出峡谷后我遇到的一队成功越谷的大学生却对峡谷景致大加贬斥,我只能说自然界给予人的景色都是平等的,而不平的则是人的那份心境。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走到峡谷最深处,这里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有一块被水冲刷的相当平整的巨型岩石。接下去的山路就是一个连着一个的上山台阶,尽管当时有些后怕,但即来之则安之,毕竟跟那些开凿这些山路的工人相比,没有负担的我们毕竟是轻松太多了,振作精神,我们开始了望不到头的攀爬。
  山上的路虽然极费体力,但只要找准规律走起来倒也不是很累,老妈的规律是走上20步歇上一歇,而我则是走到自己觉得气喘歇上小会,调整呼吸,其间选景拍照也成了休息的好办法。整个攀登过程手杖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现在想来我仍是对那两根在黄山脚下归于自然的手杖留恋不已,若非他们的帮助,我们不可能如此顺利地饱览黄山美景的。如何使用手杖个人有个人的方法,我的办法就是把手杖支在上面的几格台阶后,人再向上爬,这个比较省力。
  走了一个多小时上山路,摆在眼前的还是绵延不绝的石阶,面对老妈肚子的抗议和我喉咙的干涩,我终于决定坐下来休息片刻,补充营养。因为连续运动,山中尽管凉爽我却已是浑身湿透,口干舌燥的我对着干巴巴的面包和平时喜好的巧克力自然是胃口全无,老妈倒是以胃为重,吃得很欢。虽然我们临行前带了一大一小两瓶水,但为了减轻负担,大瓶的在进峡谷前就已解决了大半,结果为了节水走完全程,我们只能有计划地补水,老妈为了省水给我,努力减少水的摄入量,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在这段难走的上山路上,我们遇到了各色各样的旅人,一群台湾人、几个中国人、一群韩国人。先说韩国人,这组韩国人男男女女约有十多个,男的看到我们就用韩语招呼说你好。虽然个人很反感韩国人,但当时一个小小的招呼就能让人精神百倍,我也就直接用韩语回复了一句,也真是亏得以前断断续续瞄了几部无聊的韩剧才能知道基本的日常对话。后来想想韩国人还真是恶劣,到了中国好歹基本的会话应该掰上二句吧,如果遇到的是欧美人,他们肯定会用中文跟你打招呼。而那些涂脂抹粉的韩国女人则是面无表情,让人不爽。遇到那群台湾人是在我们坐下来休息的时候,当这些人问起我们从哪里来时,这帮子大男人眼中流露出了钦佩。尽管因为忙着赶路,我们只聊了片刻,但对彼此的鼓励和加油却充满了真诚和友善。遇到几个中国人是在我们跟西海大峡谷谷底唯一一个服务点匆匆照面之后,这几个中国人之所以能让我印象深刻是因为其中的两人背着帐篷,男的也就罢了,如此陡峭的山路,如此沉重的帐篷让一个女人的去承担,未免有些过于苛刻。见到此等情形,我和老妈肃然起劲的同时不禁担心前面的道路漫长艰难,不知道这位大姐能否坚持到最后。
  山头的云朵变化不断,时而乌云盖顶,时而阳光灿烂,山谷的岩壁时不时送来在我们后方奋进中的游客励志的呐喊。伴随着我们的峡谷之行步入决战阶段,路上的人愈来愈稀少,最后只剩下我们二人。身处于幽谷,人仿佛到了清明无垢的圣境,山峦、岩石、树木、空气、阳光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纯粹,坦荡地展露着真实的自我,没有束缚,毫不造作,这就是大自然的卓然气势。
  当我们拖曳着僵硬的双腿踏上标志着西海大峡谷出口步仙桥,一股难以名状的自豪感溢满了疲惫的胸腔,落日下群山间随风澎湃的松涛仿佛在为我们奉上最华丽的喝彩。此时是下午五时过三十分,我们花了三个多小时完成了西海大峡谷的穿越之行,虽然称不上奇迹,但足以值得骄傲。回首想来,任何人只要带上一点自信、添加几分毅力、加上一些执着就能亲身感受这个被誉为“梦幻景区”的西海大峡谷的如梦如幻般的深邃绮丽。
  在步仙桥,我们遇到了方才下到二环时遇到的一队人马中的三名游客,母亲、女儿和姐姐。本以为这队人马会原路折返,没料到他们中有人会坚持走到此处,我和老妈自然对她们是刮目相看。写到此处,我突然又冒出一个念头,事实证明中国大陆的女性真的比男性坚忍太多,这一路走来大陆的游客竟以女性居多,而之前在赶往北海宾馆的途中也常常看到一下让女人扶持着走路的男人,这种人文景致也算是中国大陆的一大特色吧。
  与这三位同路人攀谈后了解原来她们早上八点多就坐后山索道上了山,因为糊涂的妈妈记错了宾馆,结果她们翻越了二次光明顶才到达北海宾馆,结果从排云亭下到西海大峡谷也要下午一点多了。跟妈妈同行的女儿正在上小学,为了写作文跟妈妈上山实地体验。小姑娘长得黑黑胖胖,自称有100多斤,体育成绩不好,但她却走完了许多大人都没有走完的路,用老妈的话说,“这孩子将来有出息”。另外同行的姐姐好像是小姑娘的表姐,这女孩瘦瘦弱弱寡言少语,但却未见叫累。
  由于今天的任务已经顺利完成,加上落日下的风景美妙的让人心醉,从步仙桥到天海海心亭的这段路我和老妈走得相对缓慢。这里的景区原名叫做“白云景区”,后因此处毗邻西海大峡谷,便被游客归并齐称“梦幻景区”。但此处的风景与西海大峡谷有着很大的不同,西海大峡谷在千仞壁立、万壑峥嵘中留给人的是净化心灵的宁静幽远,白云景区则是在峰峦竞秀、松涛如碧中描绘出令人舒畅的诗情画意。不过走完这段景区也非易事,一直处于上升状态的冗长山路上有几段石阶是直接在山岩上开凿的,岁月的磨砺使得狭窄的石阶表面光滑可鉴。虽然个人没有恐高症,但对着没有护栏,一侧就是深谷的山路,本就有些不听使唤的两腿还是有些发软,我一边关照老妈小心脚下,一边紧贴着岩壁,就这样哆哆嗦嗦过了一道又一道坎。当然最美的风景往往就在最险绝的地方,站在险峰一览余辉下变幻不定的群峰,远处绵延不绝的山峦,近处挺拔俊秀的奇松,所谓美景就是如此吧。
  到达天海已过六点,一进天海,鼎沸的人声让我们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来不及感慨,已经一个多小时未进滴水的我们直奔服务区,买了8元钱一瓶的娃哈哈矿泉水二人花了十几秒的时间牛饮而尽,看得卖水的店员是目瞪口呆。用老妈的话说就是“黄山之行什么都可以少,唯独少不得水,水是生命之源,可以为什么人就是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喜欢糟蹋自己的生命之源呢?”
  在天海,我们又遇到了方才赶超我们的那对母子,也算有缘,根据她们的提示,我们朝光明顶进发。虽然这对母子劝说我们好好休息一下,但因为从北海宾馆出发前,我询问过前台宾馆餐厅晚饭的供应时间,考虑到餐厅八点就停止营业,为了避免已经劳顿了一天的老妈吃泡面,我们未作修整直上光明顶。
  从天海上光明顶的道路并不难走,但对于我们二人,这些不断向上延伸的石阶还是看起来还是有些狰狞可怕。但为了能吃上热饭,就算脚再不听话为了明天的天都峰我们也要补充蔬菜、肉和米饭。在食物的诱惑下,在征服西海峡谷的满足感驱动下,我和老妈二人就这样拄着拐杖,停停歇歇、歇歇停停爬上了光明顶。也是黄山山神保佑,已然无心观看风景只顾着向上冲的我竟然被平素里不关心周遭事物的老妈鬼使神差地提醒,回头看到了黄山景观之一的鳌鱼驮金龟。
  早闻光明顶的赫赫大名,如今一见真是让人震惊不已,虽然已是傍晚,山头上却依旧人头攒动,各种各样古怪的叫喊声不绝于耳,实足一个混乱的菜市场。光明顶上一个貌似天文观测台的建筑正在维修,唯一好看的白色半球形拱顶被丑陋的深色脚手架包裹的严严实实,乍一看活像只扎滿了注射器的足球。面对如此混乱的场景,我和老妈连停步拍照的心情都没有,只想快快离开这块是非之地。下山的时候,我们神奇地遇到了同车的几个上海人,她们是从前山上的,为首的一个女的因为头发剪得比较漂亮,加上手上涂的是令人印象深刻的黑色指甲油,向来迟钝的老妈这次一眼就认出了她们这伙人。因为这帮人从不主动跟人招呼,我和老妈当然不会犯傻招惹她们,就见这些应该青春年华的年轻人像八十岁的老奶奶佝偻着背,耷拉着肩,趴坐在石阶面色发青,快要晕过去的样子。唉!这就是八十年代后人的身体素质。
  从光明顶到北海宾馆多以下坡路为主,且路面平缓,沿途能清楚的看到在电视剧《红楼梦》中出现的飞来石。实际上黄山有很多飞来石,比这块漂亮的大有人在,只不过这块飞来石运气好生长的位置绝佳,背靠光明顶,看到它的人多了,也就渐渐有了名气,这就是所谓投胎到了个好人家。
  回到北海宾馆的时候天色已黑,在老爸为我们准备的手电灯光的指引下,这一路走来是平平安安,无惊无险。素闻北海宾馆门口的篮球场夜宿大军的威名,亲眼见过还是觉得新鲜有趣,白天还是平地的篮球场到了夜晚就支起一排排帐篷,乍看就像是雨后破土而出的蘑菇,若是在帐篷里点上灯火,那风景就更加美妙了。不过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和老妈顾不上腿脚酸疼,奋力朝餐厅急驰而去。让人愉快的是餐厅还有饭菜供应,我和老妈要了100元一份的自助餐,自助餐的品种尽管不多,但味道不错,蔬菜、鱼、肉一样不少。
  填满饥肠辘辘的肚子,向同桌的导游打听好明日下山的最佳路线,我和老妈心满意足地回到了休息的房间,号称北海宾馆档次最高的散花楼,也许是运气的缘故,我在携程预订的是标间,到了宾馆前台竟自动把我们升级到了散花楼。散花楼的大厅里几个贪官模样的男女在那里吞云吐雾,高谈阔论,身心疲倦的我们仅是瞟了一眼便匆匆回房休息去了。网上有人称黄山山顶的非常潮湿,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不管是被褥还是毛巾,看上去是干的,摸起来却是湿嗒嗒。可能是夏天的缘故,亦或是这里的散花楼,被人称限时供应的热水24小时都有,我和老妈舒舒服服冲了个热水澡后爬上了床。考虑到明天要4点半起床,尽管老妈心情异常激动,我还是强迫她入睡,因为明天还有那个险绝无比的天都峰等着我们去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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